重生杀夫报仇(三)(第1/2 页)
周贤配合地做出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阿初,宁弟已经去了,你节哀……”
“节哀节哀!你除了叫我节哀还能做什么?!”魏初脸色大变,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声嘶力竭地质问,“第一回,我大哥为了你的队伍能够顺利撤退,甘愿以身作饵引走敌军,他死得面目全非你却不为他报仇,你说你的帝国大业更加重要,要大局为重,好,我忍了!
“第二回,你答应我要好好保护魏府,却让我大哥的尸身直接摆到了我父亲面前,吓得父亲心疾发作而死。你说你不知道父亲这么不经吓,好,谁让你成天忙着在外面打打杀杀,连老丈人患有心疾都忘了呢?我也勉强信了!
“第三回,你再三保证会让我仅剩的亲人好好的,还派人手重重守卫着魏府,结果我母亲还是悬梁自缢了,你的侍卫呢,你的死士呢,都躲起来看风景了吗??”
魏初惨笑起来,想起被百般折辱惨烈自尽的母亲,泪水糊了眼,一面却还违心地说,“你说母亲心存死志,死是她所期望的,我用尽百般借口安慰自己,替你开脱,最终还是相信你是无心之失。
“可是现在呢,我唯一的弟弟赶回来奔丧,结果就在江州府里出了事,江州府不是你的地盘吗?为什么你又一次一无所知?”
她眼睛通红,像是恨不得扑上去把周贤咬死,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她的表现不正常,因为她的一声声质问也敲打在在场人的心头。
“周贤,你给我个解释啊!为什么我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在你眼皮底下出事?人人都说你战无不胜英明神武,手握五十万大军,可你为什么就不肯分一点点心在我的亲人身上?你扪心自问,没有魏家,你能从一个罪臣之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没有我大哥,你能这么顺利收复江南十一府吗?可是为什么你不救他们?为什么?”
魏初一边质责,一边已泣不成声,挨着棺材滑落下去,捂了脸痛哭。
南风连忙扶住她,也跟着落泪,冰冷憎恶的目光死死钉在周贤身上。
周贤如芒刺在背。
尤其周围来吊唁的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不齿的,诧异的,震惊的,憎恨的,审视的,仿佛他真是那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在这些目光下,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般。
他满头冷汗。
怎么会这样?
岳丈魏清竹曾是三朝元老,天下清流之首,辞官后在这江州府隐居,天下有志之士、学子文人都慕名而来,如今他暴毙而亡,妻子儿子又相继死于非命,这一场一场的丧事办得是满城挂白。
今日来吊唁的人尤其多,皆因魏宁死得难看,仰慕魏清竹的学子文士们那是含怒而来的。
这其中当然也有周贤操作,他手中兵力强势,拿下了江南十一府,是几路起义军中最强的,偏偏因他出身不好,天下文人就甚是看不上他,想要光明正大地登上那个位置,江州府这帮文人的支持实在太重要了。
今日本是他树立威信的关键——魏宁死得不好看,学子们为魏相不值,他安排的人会出言讨伐,刁难魏初,挑起这帮年轻人的怒火,届时只要他出马安抚住这帮人,再义正言辞又不失情理地为魏宁说好话,就能够控住场面。魏氏族人已经被他收买,他们再出面说些好听的,自己就顺理成章成了魏氏的大恩人。
他本来就是魏清竹这个族长的女婿。
族长绝嗣,女婿暂且当这个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和魏清竹留下的人脉打交道。
可是魏初那妇人一通吼,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些本该为他所折服的书生们,此刻却用看待小人的目光看着他。
周夫人虽句句只是质问周贤不保护她的家人,可在场的都是通读史书的人,魏初还没吼完时他们心里就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哪里是分不出心神去保护魏家?这恐怕是恨不得魏家的人死光了吧?
虽说周贤打着皇室后裔的旗号争天下,但谁不知道周贤出自高祖弟弟这一支,祖上出过谋反的、贪污的、横行乡里的,周贤亲爹就是滥用职权被斩首的。
也就是没人和周贤理论,不然这个出身太难看了。
而魏相长子魏定说是只是辅佐周贤,但无论行军打仗的本领还是出身都远超周贤,百姓们都说他比周贤更有资格称帝呢。
再想想周贤和魏家人本来就有些龃龉……
才思敏捷的读书人们瞬息之间就脑补出一出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的大戏。
看周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