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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那人身形长大,方面大耳,高鼻阔口,满脸虬髯,极是威武雄壮,山猛虽也有满脸虬髯,较之这大汉却似少了很多气势。端的好一条大汉!
跟在后面那汉子面目刚毅,行止沉稳,说来也算俊朗可观,但他跟在那大汉身后,譬如土丘之于泰山,灯烛之于烈火,顿时黯然失色。
两人一眼见到秦素衣,也是不由得一呆。
那威猛大汉大声赞道:“这位姑娘好相貌!倒像是画上的仕女一般。”
那俊朗汉子目光在秦素衣身上转了几圈,便转了开去,甫转开去,便又偷偷瞟了过来。他既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又舍不得不看,一时间目光闪烁,满是眩迷之色。
鄢氏娇嗔道:“客人在这里,你不招呼,倒记得夸赞美人儿。”
那威猛大汉正是黄匡之子、左璧月的大师兄黄倜。黄倜见娇妻似嗔似喜奚落自己,心下甚是受用,哈哈一阵大笑,瞪着一双牛眼,不无滑稽道:“我自是记得无咎兄弟。”他转过头来,大声道:“无咎兄弟。”
鄢氏无奈,只好摇摇头,似觉这个家伙已无药可救。
沈无咎早已站起,此时施礼道:“黄倜大哥。”
黄倜道:“听说你去找大慈恩寺的无心大师分说病情,不知可有结果?”
沈无咎道:“虽有良方,奈何小弟一时无法参悟。”
黄倜皱眉道:“连你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都参悟不透,这良方可有些古怪了。”
秦素衣听得差点笑出来,暗道:“素闻黄倜直爽豪快,有英雄气概,怎地竟如此滑稽不庄。”沈无咎却见怪不怪,道:“若是那么容易参悟得透,便不叫良方了。”
黄倜摸摸头,道:“此话倒也有理。”
鄢氏接口道:“无咎兄弟的话有理,你这个做主人的却是无礼。”
黄倜转头望着娇妻,莫名其妙道:“我怎地无礼了?”
鄢氏瞟着他,道:“你当今日的正主是无咎兄弟么?”
黄倜瞪眼道:“无咎兄弟不是正主儿?那正主儿是谁?”他环视周遭一遍,瞟着秦素衣道:“莫非是这小姑娘么?”
鄢氏白了黄倜一眼,道:“爹爹派这位姑娘传话来了。”
黄倜听到“爹爹”两字,神情登时正经起来,目光落在秦素衣身上。
秦素衣复抱拳行礼道:“小妹秦素衣,乃是玲珑观觉嗔仙子门下,奉黄老爷子之命,来替黄老爷子传几句话。”
黄倜道:“我爹可安好么?”
黄婉玲急着道:“爹爹不回来么?”
秦素衣答道:“黄老爷子一切安好,暂时还不会回来。”
黄氏兄妹面上俱露出失望之色。黄倜道:“我爹说什么?”
秦素衣道:“黄老爷子说,令你自今日起全权董理笑傲山庄一应事宜,毋以他为念……”
这显然是在交待笑傲山庄的承继大事。——此言一出,譬如惊雷平地而起,一霎时,整个待客大厅静得落针可闻,大家一齐瞪着秦素衣,一时间谁也作声不得。
沈无咎大惊,暗道:“黄老爷子虽年逾五旬,体力精力未尝稍衰,内功外功犹胜壮年,却为何突然要将笑傲山庄移交给黄倜,且如此仓促?莫非黄老爷子在江南遇到了什么古怪事,足以令他如此决断么?”
秦素衣见大厅里骤然安静下来,众人一齐望着她,心中微觉害羞,登时闭上了嘴。
过了半晌,大厅里诸人方开始嗡嗡议论。黄倜突然大声道:“我爹爹不回来了么?”
黄婉玲的语声也陡然尖锐,急声道:“我爹爹出了什么事?”
秦素衣见黄氏兄妹面上的急迫之态,不由得一怔,诧声道:“你们以为黄老爷子是出了什么事,是以才这般吩咐么?”
黄倜道:“我爹爹春秋正盛,诚如你所说一切安好,却为何要派你来交托笑傲山庄的承继大事?”
秦素衣道:“一切安好便不能交托承继大事么?再者说,倘若黄老爷子当真出了什么事,又怎能令我来此?”
黄倜一怔,道:“于理虽然,于情不通。”
秦素衣叹了口气,一字一板道:“黄老爷子一切安好,决没有出什么事故。”
黄倜道:“那我爹爹为何要让你来交托笑傲山庄的承继大事?”
秦素衣面现为难之色,道:“这……贤兄妹定要问明此中情由么?”
黄倜道:“若无些理由,如何令人信解?”
秦素衣叹道:“非是我不愿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