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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12时,李进东在附近酒家收潲水时又遇到昨天捡垃圾的老头,老头向他诉苦说,昨天带回去的那些肉煮时起了很多泡,吃时感到味道怪怪的,很难吃得下,他家人闻了那种气味都不肯吃。李进东听了心里突然一阵突突直跳,昨天的疑虑似乎得到了证实,再加上今早上隐隐约约听人说起垃圾填埋场那边发现人的碎尸块,莫不是....尽管他每天都要和潲水打交道,但那是喂猪的,想到这里他越想越害怕。他赶到昨天那个垃圾转运站去,想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到了那儿才想起垃圾车每天到转运站来两次,昨天的垃圾早就运走了。他赶紧向派出所跑去。
这人其实不善言谈,说话还有点儿结巴,但在马莎的循循善诱下,他像被催眠似地,话说得停不下来。
“不知道死的是,是个什么人,也可,可能是个跟我一样,样的穷人,家里有,有老母和老婆小孩(他还不知道死者为女性),我要是不,来报告,良心实在过,不去。”他把手放在胸口重重按了一下,手放下时,长长吐了口气。
“李先生,你能否想一想,当时你提的那个袋子是个什么样的袋子?”
“就是塑料袋啦。”他很不解。
马莎提示说:“我知道是塑料袋,但上面有没有印有什么字?”
李进东想了想,摇摇头:“我们捡垃圾的人,都关心袋里面装的东西,用,用什么袋子装,装的就没注意了。”
“李先生,”马莎轻言细语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袋子吗?根据你的说法,你是直接从垃圾站里把袋子拧出来的是吗?”
“是。”
“你打开袋子时,有没有发现袋里的东西被人翻动过?”
“没,没有。这个我,我敢肯定,因为那个袋口是扎起来的,扎得很。。。。。。”他一时语结,似乎是想不起怎么形容那个结。
“专业?”马莎提示道。
“对对,就像经常做活的人打得那样。”
“好。”马莎赞许道,“你看,既然没有人翻动过,你就是第一个发现这些袋子的人对吗?好,我们再来看,在你之前,就只有那个丢垃圾的人接触过这些袋子,我们找到这些袋子的来源,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丢垃圾的人。”
听完马莎的话,李进东的嘴巴大张,眼里闪过一道灵光。
“啊,是有字的,我想起来了。”他兴奋得唾沫喷出老远,其中有几滴落在马莎的手指上,马莎的手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却装作完全被李进东的话吸引住了,紧盯着他的眼。
“那个袋子上写着什么‘烧鹅’,我就是看…。。到这些字,才以,以为是可以吃的东西的。”说到这里他有点惭愧地笑了。
马莎进一步提醒:“好,再想想,是哪里的烧鹅?是富吉镇上的,还是市区的?”
李进东摇摇头:“都,都不是。好像是香,香港的,都是繁体字。”他看了马莎一眼又闪开了眼睛,“我就,是以为是香港有钱人乱丢东西才去捡的。”
马莎听了这话站了起来:“嗯,差不多了,李先生,咱们再接着想,如果是香港的袋子,上面会有地址,一般来说,香港购物袋上的地址不是‘九’字开头,就是‘香’字,或者‘新’字开头,你注意到了吗?”
“没有。”李进东老老实实地回答。看到马莎那么重视他的每一句话,他本能得感到这些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他不敢乱说了。此后,不管马莎怎么动员,他都不再说话,一概代之以摇头。
专案组的几位组长急于知道讯问的结果,派来叫马莎的人已经在充当讯问室的小办公室窗外冒了好几次头了。好容易询问结束,马莎立刻被叫去商量对策去了。
专案组的头头脑脑们七嘴八舌发议论时,马莎把刚才的笔录又看了一遍,才看了不到一半,从胃里冒出来的一股粘液就直奔喉头,浑身有一种类似发烧的感觉。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在刚才被唾液沾到的地方狠狠搓了几把,又用自来水漱了好几口,初秋夜晚的水有点凉,冲到手上很舒服。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经过简短的商量,这次询问的结果通过专案组迅速地传达给了各探组,尤其是正在离此地最近的大坑垃圾填埋场寻找尸块的队伍,还有在各个垃圾转运站附近埋伏的民警,要注意印有“香港”和“烧鹅”字样的购物袋。与此同时,这桩案件被正式命名为“香港烧鹅”。
垃圾场又传来消息:发现一条花睡裤,裤上有血迹。马莎让人量了量裤管,算了一下,裤子的主人身高应该不到1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