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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都一切如常,眼角都没有泛红。那个忍不住眼泪的我,遭遇了这样的变故,眼泪却一滴为流。我曾经无数次在脑袋里推演过我与风骅最终的结局,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的结果比我所想过最糟糕的结果要好上了太多,所以之前的强心针的药效变成了止泪剂的效果。
我坐了一会就有人进来收拾房间。是熟人,我不能下床的时候就是被她照顾的。她让我起身,她要帮我铺床。我突然心里涌起了一股冲动,于是拉住了她的手肘。她疑惑的看着我,我尝试的向她解释我想要自己试试,她推诿了几次,还是让我来了。
我回忆着以前看人铺床时候的动作,笨手笨脚的抖开床单,传单在我张开的手臂见变成有一块有四个尖角的“三角形”,原来我捏住了床单的对角。我把床单放下,长短放错了位置,于是把床单转了九十度。
“反了。”
我想了下,又把床单转了一百八十度。
“不是头和脚,是正反面反了。”
果然,对着上面的颜色很淡,质地粗糙。于是,我又举着床单,把正反转了一百八十度。做完,我撑着腰,看着床上的成果。床面上皱得厉害,全是褶子,左边的床单拖到了地上,右边露出了白色的床垫。
“我的小少爷啊,还是我来吧。”
她拿着床单前后又转了一百八十度。我这才想起,我刚才转错了头尾,忘记换回来了。她站床右边拉了一截床单,把床垫一抬,我还没看清她的手势,她已经把床单多余的部分都塞进了床垫下。她用力的在床面上扫了两下,床上遍布的褶子就神奇的都没有了。她把另一边也塞好,在床尾折了两个平整的包脚,抬起垫子压住余下的布。这床单就像本身就是床垫的外皮,和床垫契合的天衣无缝。我花费了这么多的力气,还不如她三下五除二的轻松麻利。
我看着她要走,一把又拉住了她。
“小少爷,我还有其他事做,没事你放开我啊……”
“那个……”
看我憋着出不了声,她真急了,来掰我的手指。
“那个……我就想问问我以后怎么叫你。”我也急了,说话一下顺溜了起来。
“我以为什么事呢,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妈?”
原来她也姓张。我发觉之前对她的恶感完全不见了,看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讨厌的,心里的痛好像也轻了几分。
“好了,好了我去做事了。”
我听她在门外和少爷打招呼,她刚进我房门就把房门半开着,我当时没在意。现在少爷就站着房门外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少爷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用来掩饰他红肿眼睛。我刚才和风骅一起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眼中用些红血丝,现在更是血红,而且更多更粗了。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说恨谈不上,说怨没立场,这胸口这口气憋着。我知道我能这么想说明我好多了,我果然是爬虫,恢复力惊人。
少爷看着我,脸色很沉静,如果不是眼睛出卖了他,他还是原来那个少爷,但是我知道他身上有些东西变了。
“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清楚了。听着你以后就是殷皎了,我弟弟,不论当着外人或者就对着我,你都要叫我哥。”
说完,少爷就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错愕的我。
殷宅又举办了一次宴会,我的记忆很差,我知道宴会上的人我应该都曾见过,但是现在我一个都想不起来。除了风骅,我好像从来没有把谁一次就记住的。宴会是一种形式,宣告殷家小少爷的回归。我应该称少爷叫哥哥,却改不了口。在殷宅宴会是常有的事情,少爷知道我融不进那个圈子,我若不参加也由着我去了。但我发觉我的记忆好上了很多,不刻意的接触也把人记下了大半。
少爷切切实实的履行了他的话,做着一个哥哥该为弟弟做的事情。殷皎比我大四岁,大学还有一年毕业,现在办了休学。因为我的情况太过特殊,少爷为我申请了一个网络教育的学校,从基础开始。我发觉我虽然拙于开口,却能把心里想的付诸于文字。我学的很专心,乔瑾玩笑的对我说,他以前从不相信有人会向海绵吸水那样的学习,现在却发现自己认识了一块大海绵。
乔瑾常来找少爷喝酒,在少爷的吧台里,两人举杯谈笑风生。我想乔瑾应该是对少爷有点不一样的,在那给我带来剧变的午后,有一个拥抱,不够温柔暧昧,却足够情深意重。我看见乔瑾在少爷酒醉之后,抚弄少爷睡颜前的刘海,然后他看见我,向我举杯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