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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这条洋人肥猪,那天被爷爷们吓得尿了裤子,臊味今天还没有散哩。啊,呸呸呸!”
死囚们有些夸张地哈哈大笑,还有人高声说:“他是被一个洋娘们儿救下来的。别看块头大,八成是个太监哩!”
另一个死囚接上话:“皇宫里的那个老女人会喜欢上这种家伙的。干不成那事儿啦,但一身的肥肉也好摸呢。”
死囚们的笑声更响亮了,仿佛杀气森森的法场是个插科打诨的茶楼酒肆。他们身边的清兵高声呵斥,甚至用刀枪戳打他们,都不能制止住这些死囚们临死前的快乐。
大卡洛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顶着一张厚脸皮,才走完这段令自己蒙羞的路。刘大麻子倒没有像其它死囚那样放声大笑,但他脸上那鄙夷天下的神情,更让大卡洛斯敬畏。
“喂,好汉,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了。我很遗憾。” 不管怎么说,那天刘大麻子的骑士风度让大卡洛斯捡了一条命。
刘大麻子往地上淬了一口,“鬼话连篇的东西。你们洋鬼子都一样。”
“看在你马上就要去到另一个世界的份上,我对你那天的慷慨深表敬意,并会为你的灵魂祈祷。真的,朋友。”大卡洛斯相信,刘大麻子是他第一个喜欢上了的中国人。
“我宁愿和魔鬼打交道,也不跟洋鬼子做朋友。”刘大麻子骄傲地说,“别在老子面前啰里啰嗦了,要是想感谢你大爷,就让人弄点黄泥巴来,抹在你爷爷的脖子上。”
“为什么?”大卡洛斯问。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清军小吏说,“这是为了粘住脖子后面的头发,免得刀砍在辫子上,一刀结不了账。这个家伙蛮懂的哩。”
“你大爷站出来跟你们干,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刘大麻子豪迈地说。
大卡洛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没有人为你给刀斧手钱吗?你的亲人呢?”
刘大麻子仰天长叹:“我的贵儿啊!贵儿他娘啊!我马上就来和你们相会了。”
大卡洛斯不是很明白刘大麻子句话,他转回头,清军小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满门抄斩了。”
大卡洛斯掏出两个银洋,递给刘大麻子身后的刀斧手。“拜托了。”他说,心中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悯。
午时三刻,一通急促的锣鼓敲响过后,法场上一声炮响,监斩官发出了口令。大卡洛斯听见了刘大麻子爽朗的笑声,然后是一声怒吼:“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词还没有喊出口,他的头颅已经飞出去了,就像一个被打落的皮球。
让法场外观看的洋人们深感惊讶的是,清军士兵们竟然将那些滚落一地的人头像踢足球一样踢来踢去,还有人提着人头后面的辫子,用力一扔,抛到围观的人群中,人群轰然散开,然后带血的人头忽然又被扔了回来,仿佛一场球赛刚刚开始。
刑场上人头乱飞,鲜血四溅。
连大卡洛斯这样鬼神都惧怕的家伙,也看得胆寒。他对身边的弗朗索瓦说:“这样的场面对欧洲人来说,要神经粗壮才行。”
那时弗朗索瓦正用一块白色的手绢,努力想堵住喷薄而出的呕吐物。
他们身边的朝廷官员说:“请洋大人们不要惊慌。这是为了让这些蛮子的阴魂不得转世,不要说二十年,两百年后也当不了好汉,你们可以安心修你们的铁路了。这帮蠢货,他们以为反抗朝廷就当是唱戏啊。”
弗朗索瓦愤怒地扔掉手中污秽的手巾,对朝廷的官员说:“我对你们羞辱死者的野蛮做法,深为厌恶。”他站起来就走,嘴里嘀咕道:“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国家修一条铁路。”
第三章 四脚蛇年(1)
铁路修到一个叫碧色寨的地方时,弗朗索瓦做出了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决定:把自己像一颗种子一样,埋在这片陌生而神奇的土地上。因为他这些年对铁路公司的贡献,他终于谋求到一个安宁舒适、让良心相对干净的职位――出任碧色寨火车站的站长。
和他一起在碧色寨留下来的,还有卡洛斯兄弟。大卡洛斯说:“我可不愿再干用中国劳工的尸骨来做枕木的蠢事啦。这他娘的铁路再修下去,终点站不会是昆明,而是地狱。”
弗朗索瓦那时还不理解卡洛斯兄弟为什么不愿再在铁路上干下去了,是因为露易丝小姐也离开了铁路工地、在碧色寨开了家铁路诊所吗?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