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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一直在耳边回响,质问他的良心,韩江林觉得深为同情,他们信任他,怀着希望给他写信,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帮他们说一句话总是应该的。到了白云,时间刚好十点,正是上班的时候,韩江林掏出手机给屠书记打电话,心想,如果屠书记在办公室,顺便见见屠书记,把信的事情向屠书记说说。
屠书记果然在办公室,似在接待什么人,果断地命令,小韩部长,有什么事情,请说。
韩江林简单地把信上得到的信息说了。屠书记嗯嗯应着,等韩江林说过,屠书记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们中的老同志再就业确实困难,能不能帮助在企业里找就业岗位。韩江林一字一顿,想把意思表述得更清楚一些。
屠晋平听完,带着长者的教训口气说,你听我说,我的小韩部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县委在你的任职谈话时说了,你是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事情我不管,是组织部和人事局在弄,县编制委员会主任是姜县长,副主任是王副书记,这个事情不到我这里,也不到你那里,你就不要插足,领导就要领导的样子,一开始就插足矛盾,结果把自己放在一个对立面上,以后怎么工作,怎么处理矛盾?怎么保持中立,怎么拍板?
从领导艺术上说,屠晋平说的一点没错,韩江林说,他们有些人把信寄给了我。
屠晋平说,我是说组织程序,不是说民间的渠道,你是领导,当然只能重组织渠道,至于他们给你的信,你交给组织部处理就是,请组织部找他们谈话,做做工作。
韩江林对这种做法表示质疑,他们告的就是组织部和人事局,如果要组织部处理,那不是自己掸自己的嘴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组织程序就是这样。
韩江林弄不明白,这种有明显漏洞,对告状者极为不利的程序,怎么可能安抚人心?
飞歌唱晚28
屠晋平猜到了韩江林的想法,语重心长开导说,组织人事是有严格的纪律,仅有同情心是不够的,组织人事工作,思考上在超前半步,操作上要后退半步,上级有文件规定,具体操作的时候,我们会按照其它县的办法操作。
书记定了调,韩江林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挂了电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想上办公室与屠晋平见个面,现在这种心情也没有了。
吴兴财看韩江林难过的样子,劝慰道,韩部长,心太软会吃亏,还会吃苦,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后学学那些人,心肠硬放硬一点。
韩江林不置可否,只感觉心痛,心中默然长叹,辞退一个人,可能会把一个幸福的家庭推入黑暗深渊啊。
说完这话,韩江林忽然对人事工作有了新的认识,忽然对清退机关事业单位聘用人员问题感到担忧,因为从屠晋平的话里,他已经领悟到,县委政府的主要领导在处于这些人员的的态度上,分列成对立的两派,如果他们各自为不同的利益群体说话,必然分形成两大对立的不同利益群体,像在白云这样的小县里,其影响必然超出事情本身。
人们常说,县里的人事就是书记的事,分流上百人这样的重大人事事件,书记能置身事外?好钢需煅造,好事需多磨。屠晋平肯定有了高明了策略,于是有意把权力放给组织部和人事局,让两家分管领导吵得不亦乐乎,直至打得两败俱伤,他再中间调停?林语堂先生曾经说过,中国所有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踹人饭碗的事,除了少数激进派,一般的书记都是折中派。刚才自己向书记建议把分流人员流向企业,由企业接纳的建议,不同样是一种折中策略么?
前思后想,韩江林感觉已猜到屠晋平心思,心情稍为平静,决定听从屠晋平的意见,暂时不介入任何一方。主意拿定,他忽然拿起信看了看,觉得自己终归背叛了写信者的信任,成为了一个不作为、逃避责任的不合格领导。
韩江林看时间还早,决定请县计委的龙主任吃顿饭,请求龙主任从计委渠道再跑跑省计委,把项目落实下来。
龙主任比岳父兰槐小两岁,韩江林任副镇长,分管南江扶贫开发时,计委渠道下来的扶贫项目款,龙主任都在雁过拨毛,扣下百分之五的管理费,数额小的项目,则扣掉百分之十。从上面下来的项目款已经在算盘上细算到小数点,他这一扣,加上财政又分期拨付,项目往往搞得半场不落,韩江林对这个主任大人心中窝火,悚他,又不得不巴结他。
车开到计委楼下,韩江林找到主任办公室,龙主任正在笔记本上抄写着什么,抬头见韩江林,热情地站起身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