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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刚刚可是你要她放心的说,其中的是非曲折族老们自会辨明的,怎么人家都说了,你却又说这是诬陷又说这是诡计的呢?”信朝陵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不管是否是阴谋诡计,二叔这个族长之位也是坐不稳了……”
信奉常恨恨的瞪着他,忽然呵呵冷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逼走我?休想!你可别忘了,你祖父说过的,要等你成为太医才有资格继承信家所有事物!”
信朝陵看着他还想做困兽之斗,不禁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令牌,“看清楚了,这便是太医院的院牌,二叔,蒙圣上提拔,从今日起,我已是官从五品的太医院令,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信奉常看着那刻着姓名及太医院独特铭刻的院牌,陡然软倒在椅子,“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族老们看了看那块院牌,确定无误之后,朗声说着:“从今日起,信家族长之位由大房长孙信朝陵接手,至于这个人,拉下去,真是丢脸的东西!”
信朝陵向族中长辈们感激的点了点头,却阻止了家丁拉人下去的动作,“各位族老,其实我有一事尚未说明。”
“喔?还有什么事?”族老不解。
“据闻,二叔在这十年之间,任意提取信家药铺的废弃药材转卖,另外还有族里祭田每年操办的情况都有点毛病……”他低头看着那个神情颓丧不堪的信奉常,冷笑问着,“二叔,你可有理由解释?”
族老们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商议了下,一位族长站了出来,沉声说:“等一下取出这些年他有碰过的帐册让族内的帐房复查。若真有其事,你吃了多少就要全都给族里吐出来,假如拿不出来的话,就直接送官,并且赶出信家,从此不再承认你为信家人!”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信奉常红着眼疯狂的咆哮着。
族老们不理会他的咆哮,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吩咐,“拉下去!”
当信奉常被拉过信朝陵的身边的时候,他以恨意滔天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像是想要用眼神杀了他。
他这些年的计算,这些年的筹划,竟然被这个小子轻轻松松的全都毁了?!
他不相信!信朝陵能够这么轻松的通过太医会考,皇上还直接赐了五品医官的位置?!甚至连徐令微都靠向他那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信朝陵,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他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信朝陵微微一笑,眼底没有计谋成功的得意,只是冷冷的嘲讽,“二叔,难道祖父不曾告诉你,我们学医之人首先就是要相信,但不要相信这世界上有所谓的不可能吗?”
是的,他相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在收集那些信奉常犯错的证据,甚至等到了徐令微主动找上他,表明愿意坦白说出当年所有的事情,最后他成功了,替自己和朝萍都报了仇。
只是他以为自己会得意高兴,心里却万分沉重,直到看见同样沉默的徐令微,他顿时明白,即使拿回了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但毕竟牺牲了一条人命,那些得意早已化为沉重。
信朝陵接手信家产业后,自然不能再继续留在那个小村子里,而在他花招百出、无赖的死缠烂打下,夏谨莲还是被说动只能跟着搬回城里来。
搬回城里没过几天,便到了可以递牌进宫的日子,夏谨莲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思念那个看起来慈祥庄重的太后,所以就递了牌子等着召见。
到召见的日子,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同心髻,拿出当初皇上赏的两支绞花菱金钗插在头上,又缀了几朵中间镶了河珠的绒花,披了丝帛,打扮好便乘了马车到了宫外等候。
时辰一到,宫门里走出一个内侍领着她往太后的宫殿走去,在宫殿外她随手打赏那个小内侍一些银子,再和宫殿里头一个管事嬷嬷走了进去。
依礼问安之后,夏谨莲重新站了起来,看看坐在上头的太后气色还不错,心中微喜,浅浅笑问:“太后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奴婢即使在宫外还是挂心着太后呢!”
太后慈祥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接着说:“不用奴婢奴婢的喊着,你现在已不是宫女了,就喊自己的名字就好。”
夏谨莲又福了福身,“多谢太后,谨莲知道了。”
太后朝她招了招手,对走到自己身侧的夏谨莲似真似假的抱怨着,“唉,你们那四个有才华的这次全都放出去了,让我寂寞得很啊!这些刚升上来的丫头们虽说差事也办得好,但就是少了你们几个的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