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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莫名的怒火升起,再看她泪流满面的脸,只觉得刺目。
恰在此时,她从袖中抽出帕子,擦拭泪水。
「让侯爷见笑了,今日生姜水抹得太多,眼泪都止不住。侯爷,我明日可能出不了门,眼睛肿得太厉害了。」
「……」
他的怒火像遇洪水般,倾刻间泄得精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男子的背景带着杀气,她不由得抖了一下,觉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他就变了气场?
古代男子心思可真难猜,城府太深令人琢磨不透。
肿胀的眼睛被帕子擦过,开始有些火辣辣的。
好在今日的表演没有白费,弄回了原主亲娘的一半嫁妆。想到那些东西,她心里又火热起来。当个有钱人的感觉真好,有钱就是底气足,有钱就是心情好。
她的眼眯着,朝站得远远的采青招了一下手,主仆二人赶紧朝往回走。
一进屋,命采青备些冰块,她要做个冰敷。若不然,这两只眼睛睡一觉起来,根本见不了人。
软纱包着冰块,敷在眼睛上,冰凉凉的立马舒服起来。肿胀的地方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被凉意压下去,她满足地叹息一声。
她此次大闹将军府,动静不小。事情牵到成方两府,不仅是在各大世家口中传开,而且很快传进宫里。
第二天早上,皇后和众妃子们给成太后请安时,此事便被人提起。
成太后是先帝发妻,年近七旬。不知是不是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看着比实际的年纪要小上许多,便是连身段,也还显玲珑。
程皇后坐得离她最近,一身凤袍,端庄娴静。
提及此事的是德妃,德妃育有大公主,在成太后面前很是得脸。
成太后戴着镶宝石的金护甲,摩梭着手中的景泰蓝茶杯,眉头皱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众妃嫔都看着她,没人敢轻易出声。
「赤金镂花镶翡翠头面?这套头面哀家记得,当年威武将军夫人十六岁生辰时,哀家特意命内务府打造的…」
「太后这么一说,臣妾也记起来了。那时候臣妾年幼,看到大姐得的头面,好奇不已。大姐见臣妾欢喜,允臣妾好生观赏了一番。臣妾记得,那副头面是有印记的,现在的那位将军夫人怎么敢随意弄个赝品?」
说这话的是安妃,安妃是成氏的幼妹。任何人见过,都觉得长得极似成氏。蛾眉皓齿,眸光潋滟。面如远山芙蓉,身如章台杨柳。
安妃入宫十一年,育有五皇子贤王。背后靠着成太后,深得帝宠。
她说着,眼睛就看向了良妃。
良妃脸色不太好看,方家女长相一脉相承,皆是柔弱白净,楚楚动人的模样。
方氏是她的小姑,做出这样的丑事,她跟着面上无光。心里骂着方氏太蠢,以前还得意地说成氏的女儿被自己捏得死死的。现在看来,全是笑话。
「太后娘娘,也不一定就是将军夫人做的。各府中常有偷梁换柱的奴才,许是哪个贪财的下人见财起心,偷偷用赝品换过真品,将军夫人岂不是冤枉。」
德妃抿嘴一笑,「良妃妹妹可能是不知道世家的规矩,但凡是存放嫁妆及贵物的库房,皆由三人掌管。一人记册,一人保管对牌,还有一人则拿着钥匙。每次开库,必须三人到场,三件东西对齐,才能进去。将军夫人再不会理家,总不会同时养了三个奴大欺主的奴才吧?」
这番话,不仅在嘲笑方家原本的出身,亦同时骂了方氏。
程皇后一直含着笑,听着她们言语间你来我往。在她的眼中,这些妃子无论得宠与否,都不过是妾室。
她是大司马府的嫡长女,育有太子和韩王。
许是太子早年就已册立,她心态平和,对于这些妃妾们还算宽容。
良妃被德妃嘲讽,脸色不虞,她是生了二皇子不假。但德妃所出的公主可是大公主,再者德妃妃位比她高,她不敢与之顶撞。
德妃眼波流转,不知又想到什么,眼露惊讶。
「方才太后娘娘说的赤金镂花镶翡翠头面,臣妾觉着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凝眉细思,不大一会儿,露出恍然的脸色,看向良妃。
良妃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珠翠。
成太后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问德妃,「你是不是见以前的威武将军夫人戴过?」
德妃摇摇头,「臣妾记着,最近才见过的。」
她的眼睛瞄向良妃,良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