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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般,可沈易终究不过稚童,韩素也未期望他现在便做些什么。唯期望孩子们可以互相熟悉,将来或能彼此照应。
毕竟沈家为明哲保身,已连着两辈未任太医院医正一职。虽也有旁的名医,可终究不如沈家。
萧律此时稍稍有了些力气,想要坐起来。韩素听见了动静,忙上前摸摸他的额头,见高热确实已退,才准他将手伸出被子。又替他放了个软垫,方便他半躺着说话。
然后萧律就看见了沈易。
或许真的有所谓的眼缘。谈不上喜欢,但就是觉得舒服。
毕竟年少,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轨迹。
如若早知晓会执着上什么人,那么一开始就应远远避开,而不是待在那样一个日光明媚的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对正文情节虽然没有影响,但是对人物之间的关系或有所帮助。
☆、山雨欲来风满楼(10)
凤新景泰七年,南国定康二十一年,中秋前夕。
南国使团顺利抵达凤新都城大安。
萧彻一身玄朱朝服,亲领朝中各部重要官员在城门口等候。
凤新位于北方,是以秋季来得早些,加之城门口外一向不种高树,风力便比它处大些,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萧彻目力甚好,早早便看到远处飞扬的尘沙,面色看似平板无波,心里却渐渐生出一丝紧张。虽说已从暗探和夫人处大致了解了左相的性情,可毕竟两人之前素未谋面,而她在辈分上又比他高了那么一层。
“娘亲实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只要夫君行事不刻意就好。”脑海里忽然响起夫人浅笑着的安慰,唇角不由一勾,一颗心又慢慢放了下去。
尘沙虽好似就在不远处,可待使团真正到达时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顾染料到是萧彻亲自迎接,是以并未坐在马车里,却骑着一匹黑马徐徐而来。
随行的诸位大臣皆只听过顾染的名声,那时便难免好奇,遑论见得真人。故而今日面色虽都古板正经,可眼神却一齐悄悄向顾染那处瞄去。
顾染自是注意到了。从政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打量,实乃人之常情。也不以为忤,神色自若,策马在离萧彻五步内停下,淡淡一笑:“有劳摄政王亲自前来。”
不愧是难得的女相。萧彻心神一肃。方才远看时虽瞧不清她的面容,鼻尖却隐隐闻到了松木的清香,古朴安宁之中难掩沉稳威重。
如今离得近了,看出她身着的乃是南国二品官员的朝服,头戴束冠,腰缠绶带,脚适皂靴,从头至尾一丝不苟,平整非常。
想是保养得宜,顾染近瞧不过二十七八。其神态虽是温润平和,眉眼之间却暗藏凌厉,并无甚女子的娇柔。
果真雌雄莫辨,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萧彻最后方才注意她的容貌。
夫人容貌七分似韩旷,却偏偏没有韩旷那厮的妖孽,反倒清丽独绝,原来是因着顾染的三分长相。
顾染生得好看,却非一般女子的妍丽之美,相比之下甚难免显得有些寡淡。
可看得久了,却像是喝下一杯醇浓的古茶,极是舒心和悦。
这样的容貌心境,不投身仕途,反会令人以为可惜吧。
萧彻亦回以一笑:“左相客气。路途漫长,车马劳顿,还请左相随本王进城到驿站歇息。”
说话时,觉察到除顾染外还有人在打量着自己,眸光一动,轻轻一瞥,却是个清俊的少年。
谢洺知晓被他察觉,淡淡将目光移向别处。
顾染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波动,收起打量的目光,露出一抹笑:“这位是随行的大理寺少卿,谢洺。”
萧彻在公文上见过这个名字,未作他想,朝谢洺微微颔首:“谢大人。”
顾染不动声色地朝谢洺轻轻一瞥,似还极轻地叹了口气。知晓是对他的提醒,只得暂且将所有心事收下,朝着萧彻揖手回礼,恭敬却不谄媚。
倒是让萧彻记住了。
萧彻拨转马头时见还有人偷偷瞧着顾染,知道是好美的癖好犯了,但三番两次难免过分,当即收了笑脸,冷冷扫了众臣一眼。
如此明显的警告。诸人忙将头低下,不敢再有所造次。
顾染见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策马慢慢跟了上去。
“王妃,此处用垫绣许会更好些。”
顾霜点点头,继续笨拙地练习着刺绣。
她学旁的东西都挺快,唯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