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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宫中其他人还有赵玄是怎么想,刘太后是极为高兴的,她一边命了太医给张皇后好好调养,一边有特地下旨让张皇后的母亲史氏进宫来探望。
对此张皇后是十分欣喜的——对张皇后来说,这一胎便是她将来与刘太后在后宫博弈的砝码,只要是皇子,她就不愁在皇子出生之后,从刘太后手中夺取权力,然后把后宫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在见到史氏的时候,张皇后扶着腰,脸上的笑容几乎是要满溢出来。
史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是心疼,一边也是骄傲的。“娘娘如今还是多多看顾身子。”史氏柔声道,“宫外家中一切都好,你放心就是了。”
张皇后盈盈笑道:“家里面我向来是放心的,家里面父亲虽然现在不上战场了,身上还挂着个太尉的官儿,哪里有什么不放心呢?”
史氏笑道:“家里面也是盼着娘娘这一胎能生个小皇子。”说到这里,史氏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凑到了张皇后耳边,“我听你父亲说了,朝中现在对太后的怨言颇多。”这话点到为止,她复又朗声笑道,“方才我去拜见太后娘娘的时候,娘娘还允了娘娘生产那几日,我也到宫中来陪着娘娘。”
张皇后脸上神色变幻,最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笑容来,道:“太后娘娘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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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宫中还在关注着张皇后腹中的胎儿时候,那边薛春回终于在幽州击溃了突厥的侵袭,终于在开春的时候保证了百姓春耕的安然无恙。
但与此同时,留给他的还有幽州上下的烂摊子——当日为了能安安心心出征,他拿着刘太后的懿旨,对着幽州大刀阔斧的动手,在战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等到这一仗打完,方才发现这幽州拿得出手的大一点的官员,都被他罢免了。
薛春回一边是拿到了胜利的战报,一边又是一身冷汗。
他几乎能猜得出京中的奏则要如何参他专横独断——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再动一动幽州,也不敢贸然离开。
写了折子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薛春回瘫在了椅子上——头一次,他萌发了致仕的想法,尽管他还没有老。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死于生
赵玄接到薛春回的奏折时候有些头疼地直接派人送去给了刘太后。
在薛春回幽州行事上头; 他向来是毫无主见的; 之前是有听从朝中文臣的说法,另派人前去与薛春回协调幽州上下; 后来刘太后突然插手,把幽州上下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薛春回,他也就跟从了太后的意思。
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真正的主见; 于是在薛春回这次传回奏折的时候; 他除却头疼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
此时此刻,对赵玄来说; 幽州的战事甚至都已经不再是他关心的——或者说他也没有关心过多少——他所关注所纠结的,乃是后宫中张皇后的这一胎,以及赵青。
说他懦弱也好说他无主见也罢,在赵青这件事上; 他倒是罕见地有几分执拗了。大约是天然的兄弟之情给予了他力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隐隐的;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没有人觉察到他究竟在想什么,刘太后也没有。
刘太后在看到了薛春回的奏折之后; 直接下旨让吏部派人前去协助薛春回在幽州的事宜,并且又给了懿旨; 让他在处理完幽州事情之后,直接回去并州,暂时不用回京来。
这对卫国公府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薛春回不回京城来,意味着朝中的许多攻讦都无法落到实处,此时此刻,只要刘太后还保持着对薛春回的信赖,那么卫国公府目前便还是屹立不倒的。
裴氏在知晓这些之后,也是长长松了口气,不由得向张姝感慨道:“这次也是幸好有太后这么一番动作,否则也不知是怎么个结果了。”
张姝笑道:“昭仪娘娘在宫中也一定出力了,我听闻宫里面太后对昭仪娘娘还是有颇多看顾的。”
裴氏叹道:“谁说不是呢?只是苦了十二娘,年纪轻轻在宫里面受苦了。”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皇后再过三个月就要临产,只希望这段日子不要有波折就好了。”
张姝道:“有件事情,倒是一直想与太太说的。”她看着裴氏,仔细斟酌了话语,“我父亲前儿透漏出了些意思,仿佛张太尉那一行人,正准备着想借着皇后生子的机会,逼太后放权。”
“张相的意思是?”裴氏眉头微微蹙起来。
张姝道:“父亲的意思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