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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杨清死了,又活了。
二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偶尔会做些二百五的事……
以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在这个年纪,不应该经历死死活活这些事情,二十五岁是属於沙滩和比基尼美女的。
只是,人们都说,世事往往不如人意,不是吗?
第一章 与恐龙同居(1)
杨清抽光最後一口烟,手指一弹,烟蒂象流星般划出一条漂亮的荧线落入了夜晚的江边中,然後……就是红袖章大妈的怒吼声,以及他的逃跑声。
这是丢了工作、用光存款的最後一天。
他使劲掏了掏干净的裤兜,一阵铜板响後,看著掌心里的二块八毛钱,叹息著投进公共电话的凹槽里──手机已经在半个月前停机──等了几秒後,他开始热情地喊道:“喂,老王啊,是我啊,小杨!我跟你说啊……什麽?我哪能向你借钱啊,就是点小事,你在吃饭不?带兄弟一个怎麽样?没地方?没关系,我只要打包就行,不占地方……喂!喂?老王?”
挂了电话後,他忧郁地踱出电话亭,四下环顾无人之後,狠狠地踢了一脚上去,红袖章大妈立刻神出鬼没地跳了出来,在尖利的哨声中,他奔逃如脱了缰的野狗。
经济危机,比流行性感冒更迅速地扩展到各个行业,频繁出现在叫兽与砖家的口中。
杨清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公园捡拾丢弃的报纸,扒著招聘版寻找他的希望,却往往只有失望,而今天,显然是他的幸运日。
在被热情饱满的大妈追杀三次後,他终於在中缝里看见了救星──“招聘临时演员,无经验可,需有过硬心理素质,待遇从优。”
打动他的是那句“无经验可”,对於他来说,也确实没有能再挑剔的了。
遁著地址找过去,门口金光闪闪的“金乌鸦制片公司”耀花了他的眼,前台小姐以非常温柔、温柔到诡异的态度接待了他,等待间里人头济济显示竞争有多麽激烈,当那位负责人叫到杨清的名字时,他觉得心中升起了太阳,而当得到第一个角色时,他觉得连银河都升起来了。
那是个重要的配角,虽然完全不理解,为什麽这麽重要的角色会交给他这个菜鸟来演,但杨清又一次自欺欺人地把好运归入他出色的外表上。确实,比起唠叨和惰性,他最大的长处就是那张脸,他从意识到这点开始,就利用这项长处轻而易举地获得许多优待,比如,首份工作就是老板娘力排众议把他留了下来。
这一次,他想当然的以为也是如此。
可是,他错了。
“其实我觉得一个二十五岁男人,偶尔犯下错没关系。”杨清在不久後这样说,说完又停了一秒,耸了耸肩膀,“不过在关键时刻犯错,真让我想把时间流倒,再把原来的自己掐死。”
不过,这是後话。
当被要求钻进一个如同淋浴间的玻璃房里时,不详的预感还不太强烈。
当坐上古怪的椅子时,他还在跟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套近乎。
当被要求闭上眼睛时,他有些不太情愿。
而当他再一睁眼,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他身穿龙袍,站在如同紫禁城的大殿上,面前是衣甲齐全的士兵,人人脸上带著鄙视与憎恨,正当他对演技和布景佩服不已时,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带著不齿地神情道:“你这昏君,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他愣了一下,开始结结巴巴地背台词:“大、大胆!你们这些人……”
话音未落,那人冷哼一声,突然一刀砍下,杨清明明白白地听见颈骨折断的声音,接著,他就死了。
死亡,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又没感觉,可是又有感觉,杨清事後这样想。
再睁眼,杨清发现他仍坐在那个玻璃间的躺椅上,手脚发软,双眼发青,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腾。
他拖著脚步冲了出来,接过也不知谁递来的塑料桶,大吐特吐,边死命搓著脖子,以确定刚才那一刀不是真的。
过了半晌,他仍能回忆起那深刻的感觉,皮肤被切开时的惯性,巨大痛楚过後灌入气管的冷风,冰凉的肺,血泡碎裂的微小声音和肌肉撕裂的痛楚随著神经断裂而消失後,视线随著头飞离身体转移,这些都历历在目,让他浑身发抖。
“怎麽样,感觉还好吗?”
身穿白褂的男子声音温柔,杨清抬起眼前,愣愣地瞪著对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接著便一拳挥了过去,白大褂却只是一个趄趔。
杨清揪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