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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男孩笑着开口:“不怕。叔父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学的。”
心境的转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事情,之前欧阳锋要的不是男孩的尽力而注重男孩的天分;现如今却发现男孩一句尽力带给他的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欢喜。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要循序渐进。”
“嗯;我晓得,谢叔父关心。”其实这种转变对他而言也很奇妙,毕竟从为人父变成为人子,从付出父爱的角色变成得到父爱的角色,这颠倒的彻底的位置让他花费了很大力气才适应了过来,这很好,起码让他的思念终于不再那般无处不在。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并且冷漠,但当他得知自己已经不再是庞籍的那一刹那,他的确有了松口气的解脱感,反正儿女们都大了不需要他再去操心了,在那种境况下离开也不错。纵使没死,纵使他现在依旧是庞籍,他也知道的,当他离京一年后回去,他和元英、和赵德芳、和皇上的关系也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人的感情往往最能影响人的态度,那三人虽答应保持原样,但人的欲·望一旦被打开了闸口,哪是这么容易关上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枯燥而充实的,但比起一开始要顺利许多。正如琴棋书画想的,男孩尽管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也并不愚笨,在那几个月里面学会了那些基础名词和周身穴位后学起来就简单许多,就如同学读音之前先要学会字母一样,没学会之前懵懂不知,待学会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只是有一点很让男孩烦恼,正是他之前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的蛇窟之旅,如他对欧阳锋说的他并不怕蛇,但当他踏入蛇窟看见那盘绕堆叠着数不清的蛇虫后不可抑止的产生了心理上的寒颤,并非害怕,而是一种类似于密集恐惧症的反应。
但无论是什么恐惧症都必须克服,要知道白驼山尤其是欧阳锋就是以毒最闻名,驱使毒虫也是最基本的,他不能不学。所以,为了尽快治好自己心理上的症状,男孩瞒着所有人采取了以毒攻毒的最激烈的办法。——吃下了足量的白驼山独产解毒药丸后坐在蛇堆中央任由蛇虫爬满了身体,切身感受着那种蛇虫爬过肌肤时的黏腻、阴冷,还有被咬的剧痛。
真的很痛,尽管他很肯定这些蛇虫的毒对他不会起任何作用——既然是独产的解毒药丸那自然就是针对独产的蛇虫的,但这些都是剧毒之物,咬上来哪会太好受?再加上他那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把身子养的娇贵了起来,所以才愈发的难以承受。不过,他必须撑下去,而且他发现这些疼痛很好的缓解了他对于如今境况而生出的心理恐惧,或许这可以称之为疼痛转移法。
“你很不错。”
陌生的嗓音在夜晚的蛇窟突兀的响起,这让男孩暂时性挣脱了疼痛带来的精神麻痹,睁开眼,在蛇窟的入口一个男人逆光而站,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能判断的是这个男人身材不错。
“谢谢夸奖。”男孩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甚至不敢让嘴巴长的太开,因为蛇虫这种东西都喜欢见洞就钻。
“你不怕?”男人也没介意男孩那比换声期的鸭子更难听的嗓音继续开口,尽管这是个疑问句,但男人语气之中并未有太多好奇而是一种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之后的兴致盎然。这让男孩不喜,谁都不喜欢被当作大猩猩那般参观,但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有个人能够陪着自己说说话比起一个人独自呆着要好上许多。
“怕。”
“哦。”上扬的尾音让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多出了几分恶劣的笑意,就跟捉到了老鼠偏偏喜欢看老鼠瞎闯乱跑而故意不上前的猫一样令人气恼,“既然怕为何还要呆着?走出来不就好了。”
“正因为怕才要呆着。”他并不想当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也没这雄伟志向,只不过有些事情必须做罢了。
“你很不错。”又是这一句话,但比起第一句的时候,这次男人语气之中有着更多的赞赏,也更真心。
男孩闻言并未和之前一样道谢,仅仅只是掀起了唇角笑了笑,虽然这笑容在这阴暗而布满了蛇虫的地方似乎并不能被人看见,但男人就是看见了,嘴角也勾了起来,满含兴味。
一整晚,这个陌生的来客都没有离开,只是之后也没有说话,仅仅就这样站在蛇窟门口望着男孩。男孩也没再说话,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了,他所有的力气都花费在坚持自己不会昏倒方面:身上的伤口太多,失血让他开始目眩头昏起来,并且体温开始下降。
直到洞口传来淡淡的微光,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让男孩松了口气,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