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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翻了之前的算法,準備換數據的時候,整個屏幕突然亂碼,無限循環的數字閃過整個屏幕,許以純抿著唇,皺眉盯著屏幕,有些心慌。
突然滑鼠也不靈了,斷開了連接,許以純的手開始發抖。
「還沒好嗎?」何池有些著急,因為那個機器人距離地面垃圾就差一點。
許以純心慌地拍了拍滑鼠,她開口喊道:「老師老師!滑鼠,我要換滑鼠!」
江綰很快就趕過去,俯身拿過許以純手裡的壞滑鼠,「不急,我給你換。」
陳硯也從一旁走過來,他是志願者。
「備用滑鼠被隔壁組拿走了,你去機房拿吧。」裁判走下來說道。
「耽誤的時間能不能給他們延長?」江綰看了眼時間,整個比賽流程的結束還有不到半小時。
許以純看向裁判,她不能沒有滑鼠,整個編程的錯誤也不知道出在哪裡,現在情況很需要時間。
「就延五分鐘,拿個滑鼠的事。」裁判最後給出答覆,便不再說什麼。
五分鐘,機房距離比賽現場至少一公里,比賽期間電梯不開放,圖書館頂樓五樓只能跑樓梯,機房還得跑樓梯,來往一次怎麼可能會在五分鐘內完成。
「我去。」陳硯站在許以純的旁邊,見她快急得掉眼淚,忍不住揉了揉許以純的腦袋安撫,「你要什麼樣子的?」
許以純指了指江綰手裡壞掉的,「比賽專用的,機房那裡有老師會給你。」她聲音都已經染上了哭腔。
淚失禁的體質雖然比以前好了點,但是在緊急關頭還是難以控制,許以純死死攥著手已經努力讓自己平定下來。
「乖,不哭,我很快回來。」陳硯說完便匆匆跑走了,他脫下了紅馬甲轉交給了江綰。
江綰張嘴還想說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陳硯已經跑出去。
許以純分析屏幕上的數據,看了眼時間,一分一秒。
「這小子從小跑步就不快」江綰在一旁嘀咕著。
許以純有些分神,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江綰,但她來不及問這麼多。
何池從位置走到了許以純的身邊,「現在是哪裡有問題?」
「這裡,我打算推翻重寫。」許以純的手心被攥得發白,眼尾有些泛紅,汗珠從她挺翹的鼻尖滑過,碎發沾濕黏在額間,只是目光堅定。
「滑鼠送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來得及嗎?」何池問道。
「來得及。」許以純沒有猶豫。
她相信陳硯。
陳硯跑步不快是有原因的,小學時候的運動會有家長參加,整個校園內都是爸爸媽媽給孩子加油鼓勁,他們喊著孩子的名字然後大喊加油。
但是陳硯從來沒有聽到過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討厭參加運動會,便故意跑不快,被同學們說成是運動廢材,白長了那個子。
自從那以後,他對競速一系列的比賽也便失去了興趣。
機房距離賽場一公里的距離,一來一回,陳硯沒辦法五分鐘內就趕回來,往常他走在校園裡不慌不急,從未像現在這般著急,跑到機房成功拿到滑鼠的時候,便已經是四分鐘過去了。
他連氣都來不及喘便直接跑向賽場,陳硯第一次意識到奔跑的意義。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陳硯恍惚記起從前的那場運動會,後來的結局是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明白。
因為有個人在等他。
有一個人需要他。
回到比賽現場,距離正常比賽結束還有二十五分鐘,陳硯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許以純轉身看向陳硯,眼裡帶著笑意。
陳硯便突然覺得競速跑步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了。
他將手裡的滑鼠遞給了許以純,靠在她耳邊,氣喘吁吁說的第一句話是:「加油。」
許以純忍住了一整場比賽,在陳硯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情緒莫名被放大,她點點頭,但是嘴角已經向下,眼裡已經水光盈盈了。
陳硯穿回了紅色志願者的馬甲,他回到了台下,站在人群里看向賽場上的許以純。
記憶回到了他們初識的那天。
陳硯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室外下著雨,台上唇槍舌戰,台下觀眾席中,有個穿著紅色馬甲的大一生默默看著自己。
一場辯論賽結束,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
那時的陳硯就已經在想。
如果能讓她不哭的這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