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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淮弋讓人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裡面寬敞整潔。
剛進去,護士便也到了,俯下身給蘇晚煙扎了針,吊好吊瓶。
「輸液大概兩個多小時,困了可以睡會兒,」護士調節著滴管速度,聲音溫柔,「姑娘,幸好你花生食用量少,否則後果要比輸液麻煩多了,以後一定要當心啊。」
蘇晚煙朝她感激一笑,「好。」
護士走後,病房裡只剩時淮弋和蘇晚煙兩人。
一時安靜。
蘇晚煙坐在床邊,看了眼一旁一眼不發的時淮弋,垂了垂眸。
從上了車到來醫院這一路,他好像一直不太開心。
是不是她太麻煩他了?
好像也是,原本是她給他做女伴還人情,現在人情沒還上,自己臨時出狀況讓他不得不帶著自己來醫院折騰一趟。
想到這,蘇晚煙心裡有些愧疚,「那個,你要是忙的話,先走吧。」
時淮弋抬眸看她。
蘇晚煙避開他的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手,「醫生說了,輸完液沒事就可以走了,待會兒我自己回家。」
時淮弋沒說行,只淡淡道,「回瀾灣?」
「不,不是,」她連忙否認,身上的過敏反應還沒那麼快消散,讓爸媽看見了只會給他們徒增擔心,「我在知悅附近有一套公寓,今晚就住那兒。」
時淮弋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怕你爸媽擔心?」他問她,忽而勾唇一笑,笑意卻只浮於表面,語氣卻重了幾分。
「蘇晚煙,你既然知道有人會替你擔心,為什麼不小心一些?」
「自己花生過敏不知道?以前的教訓都忘了?」
這突如其來帶著譴責意味的質問,把蘇晚煙弄得一怔,
繼而便是心尖泛酸。
「我知道我不能吃花生」她何嘗不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吃花生後渾身痒痒長紅疙瘩的事,那時候季嵐和蘇行盛可嚇壞了,連夜帶她去了醫院。那次之後蘇家斷絕了和花生有關的一切食物。
「我都不知道我今天怎麼就莫名其妙過敏了,明明沒吃花生」
蘇晚煙看著手臂上的紅疙瘩,雖是比剛才消散了些,但看起來還觸目驚心。
難受了一整晚,她自己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時淮弋又這樣冷冰冰和她說話,蘇晚煙越想越委屈,眼眶裡不自覺升起水霧,模糊了視線。
「我又不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你凶我幹什麼今天給你添麻煩了確實對不住,你走吧,我不用你陪著。」
眼眶裡的淚水蓄積太多,一個沒注意就掉落一顆珍珠。
蘇晚煙也不想在他面前哭,抬手擦了擦,扭頭看向一邊。
莫名透著些賭氣的意味。
時淮弋緊繃的下顎線一松。
「哭什麼。」
他朝蘇晚煙走了過去,站在她面前。
蘇晚煙低頭沒看他。
時淮弋輕嘆了口氣,抬手捧起她臉,輕輕為她擦去眼淚。
「抱歉,剛才語氣重了些,」他緩和著語氣,看著她還沾著淚珠的濃密睫毛,嗓音低啞,「我只是,有點被嚇著。」
蘇晚煙輕哼一聲,「堂堂時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點兒過敏反應就把你嚇著,誰信。」
她脫口而出這句話後,兩人陷入沉默。
蘇晚煙先反應過來,結巴著轉移話題,「那個,可是我今天沒有吃花生,怎麼會這樣呢?」
時淮弋坐在她身邊,拿出袋子裡的藥,開始拆包裝,「你再想想,是不是沒注意吃了什麼花生類製品?」
「這個」蘇晚煙皺眉想了想。
突然想到陸玥給她的那塊小蛋糕。
那時候陸玥說過,裡面有核桃粉。
難道,那其實不是核桃粉,是花生粉?
蘇晚煙將這個告訴了時淮弋。
「我從小就吃過那一次花生,早就忘記什麼味道了」她揉弄著被角,「所以當時吃的時候也沒想到那兒去。」
她垂頭喪氣低下頭,小聲道,「應該是陸玥學姐弄錯了,我也沒注意,就吃了。」
時淮弋看了她一眼,「陸玥?」
蘇晚煙嗯了聲,「今天遇見她了,她也是因為工作去拍賣會的。」
見時淮弋眉頭微微皺,她忙解釋,「這肯定不關她的事啊,人家又不知道我對花生過敏,還以為那是核桃粉呢。」
時淮弋見她神情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