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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藍星」門口,酒吧的玻璃門被擦得鋥亮,夕陽映在上面像燃燒,時川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胸肌把白襯衫繃緊,看上去像一道拱廊。
喧囂的聲浪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湧來,門口繫著小領結的服務生笑容滿面的迎上來,端著小托盤問道:「先生來點什麼?」
時川抬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言簡意賅道:「來找人。」
服務員的臉變了顏色。
來這裡玩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他們酒吧對這種事情向來不過多干涉,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顧忌,而他們害怕的就是這種來酒吧捉姦明擺著要砸場子的。
於是服務員當即驚叫一聲,趕緊扭著小腰去找經理。
時川沒有理會他,而是穿過人群向深處走去,而愈往裡走,時川的眉頭就皺得越深。音樂在封閉的中如遊絲般纏綿繚繞,一眾男男女女糾纏在了一起,動作逐漸大膽。時川接著身高優勢在酒吧里環視了一圈,終於在酒吧最裡面的卡座處鎖定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他眉心一跳,撥開一眾人群奮力走向游洲的位置。
路程由遠及近,燈光由明轉暗,仿佛專門為客人製造了一處談天說愛的私密空間。
時川緩緩接近兩人的位置,有意放輕腳步,高大的身影伏在黑暗中。
一方小桌擺著三兩杯酒,冰塊在裡面緩緩蕩漾,燈光打著旋從頭頂落下,讓這方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逼仄。
酒吧的聲音不算小,燈光又暗,所以一時間沒人注意到角落裡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矮几對面的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瀰漫著短暫的沉默。
不過這隅安靜沒持續多久,只見萊諾突然直起身子,指尖撣了撣座椅扶手,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衝著對面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離婚?」
時川心神一震,他咬了下腮幫子,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
他站在游洲的背後,沒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胸口卻仿佛突然被誰窩心踹了一腳。萊諾那張精緻面容上的挑釁之意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帘,時川忍不住在心裡想,游洲之前是不是也被問過這樣的話?
自從那次之後,楊率就再沒跟他主動提起過有關游州的任何消息,直到這兩年他和游洲的關係緩和了一點才有所好轉。
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立刻站出去。
他想聽聽游洲的答案,哪怕他心裡早有答案。
聽到這個問題,游洲卻沒說話,只是微微垂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杯底接觸桌面的一瞬間,他放在酒杯上面的手指被另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覆住了。
拇指曖昧地在游洲細瘦修長的關節上輕輕擦了擦,萊諾靠近他,琥珀色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個迷人的笑,「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游洲靜靜地看著他,然後笑了。
他很果斷地抽回手,身體後仰靠在座椅上,不急不徐地說道:「永遠不會。」
時川在暗處沒動,因為他的大腦在萊諾把手搭上來的一瞬間就宕機了。
他用怔忡的表情盯著游洲露出來的一段雪白的後頸,眼神像剛認識他一樣茫然。
因為就在剛才,他剛剛發現自己似乎對游洲一無所知。
他一向不願意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人和事上,所以當年和萊諾分手的時候也僅僅是言簡意賅地扔下了一個理由。時川想過萊諾可能會不甘心,而其中最壞的可能性便是他將一腔怨氣撒到無辜的游洲身上。
而就是因為害怕老婆受委屈,所以他才會如此焦急地趕過去,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急匆匆趕過來之後竟然撞上了這麼一幕。
所以萊諾不僅沒想著報復游洲,反而喜歡上了他?
這他媽的究竟算怎麼一回事?
時川的心一沉,就像是從山巔突然滑到了谷底,隨後,嫉妒醞釀著憤怒在他的心底不斷膨脹。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看見萊諾一下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長睫毛顫顫,萊諾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繼而對著前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你交給我辦的事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今晚還有事,下次再見。」
游洲點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微微側身為他讓開了過道的位置。
萊諾搖晃著身形站起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也讓他的行為愈發隨心所欲。
路過游洲的時候,他突然俯下身子,漂亮的面孔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