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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室友在,樂檸是最後一個到的,別人已經整理好床鋪,只差樂檸。
室友做完自我介紹,說:「床是按學號分的,門上貼了床號,你在那兒,上鋪。」
興許其他人都是父母來送,室友對牧山感到好奇,就問樂檸:「你爸媽沒來?那是你哥嗎?」
樂檸想解釋牧山是他的資助人,但牧山先應聲說:「是。以後請多照顧小檸。」
室友趕緊說:「應該的,互相照顧!樂檸是吧,你哥是個大帥比啊!」
樂檸耳朵紅了,舉起被褥就往上鋪扔,脫鞋爬上去。
這是小牧先生第一次叫他「小檸」呀……應下哥哥的稱呼,是怕室友覺得他無依無靠、怕他再受欺負嗎?
牧山不會鋪被子,更不會幫忙收拾衛生,他抬手看表,問樂檸:「中午跟我吃還是跟同學吃?」
樂檸早飯吃得晚:「我想把東西收拾完再吃飯,這會兒還不餓。」
室友說:「我還沒吃,一會兒吃食堂去唄。」
樂檸爽快答應。
「……」牧山還以為樂檸一定會和他一起吃,沒被選擇有點不高興,但事已至此只能把「我訂了餐館」這句話憋憋屈屈咽回肚子裡。他把樂檸叫到一邊,「那我先回去了,軍訓完來接你,有什麼給我打電話。手機記得用,助學金就別申請了,省的吃穿住行全要看人眼色。」
牧山的好意給得太多,樂檸無從回報,就感到沉重而膽怯,可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樂檸太懂那種,把自己的家境、親屬關係全部攤開在不會深交的同學面前,供人評判的感受。
如果不是遇見牧山,他雖不會止步不前,卻會走得很難——他怎麼就這麼幸運,收到了名為「小牧先生」的禮物和饋贈呢?
樂檸告誡自己不可以依賴牧山,可送牧山到寢室門口時,他視線卻黏黏糊糊,捨不得,目送牧山下樓離開,他還趴在欄杆上看了牧山一會兒,直到牧山頓住腳步,抬頭和他招手。
即使突然變成「關係戶」很不自在,他也認為牧山對他特別好,好到……當他得知牧山對別人——比如宋晨——也一樣好時,他心裡還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呢。
樂檸拍拍臉,暗罵自己貪心不足。
報到結束,軍訓接踵而至。
「樂樂啊……你看著瘦弱,怎麼這麼能站!」室友成天愁眉苦臉,已經和樂檸混熟。
樂檸兜里的手機在震,應該又是發來消息問他軍訓如何的的小牧先生。
這天,學院由團委辦公室和學生會牽頭,組織各部門一起舉辦了「軍訓慰問演出」。
大家不必訓練,非常開心,氣氛熱火朝天的。
室友問樂檸:「噯,樂樂,你有沒有想加入的部門或者社團啊?」
樂檸說:「我有點想加入學院的宣傳部……」
「——加入我們團辦,怎麼樣?」陳佑良忽然出現在樂檸隊伍邊,彎腰把礦泉水貼在樂檸臉上。
樂檸一激靈,條件反射躲開,藏了手機界面。
陳佑良笑笑,也坐下來:「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有,」樂檸打招呼說,「陳師兄,你怎麼來了呀。」
陳佑良把水遞給樂檸:「今天慰問演出,團辦這會兒輪到我值班,我看見你在,就過來了。」
樂檸也不好不接,道了謝。
陳佑良說:「你還沒回答我呢,想不想加入團辦?」
樂檸壓根不知道團委辦公室是做什麼的,只能想到團委的老師李浩煜是牧山的朋友,如果加入團辦,以後是不是會和李浩煜有所接觸?
那還是需要避嫌的,省的給牧山和李浩煜添麻煩。
於是樂檸搖頭:「不好意思師兄,我想加入宣傳部。」
陳佑良被不留餘地拒絕,意外發現樂檸並不怯於與人打交道,很敢表現自己的意願——但報到那天,樂檸在送他來的那個男人面前,卻十分溫順聽話。
那個男人是誰?是他哥哥?是師兄?是正在和他發消息的人?
陳佑良也不惱,笑意更深:「我理解。是這樣,我們團辦今年招新,重點想招負責撰寫新聞稿的學生幹事,如果你去宣傳部,大家輪流鍛鍊,不一定比在我們這兒機會多。團委辦公室和學生會辦公室,是串聯各學生部門的樞紐,負責學院很多工作和活動——上次你見過的師姐們老念叨你,才派我來動員,當然,最後還是要以你的意願為先。」
陳佑良說得仔細中肯,也解答了樂檸心中疑惑,樂檸對